嫩柳抽芽,随风摇曳,郡王府上下一派春意盎然,几个小丫鬟拎着竹篮穿梭在花丛中,嬉笑声催着蜂蝶乱舞。 苏幼仪放下手中双环花瓶,由桃溪扶着站起身,从一丛争奇斗艳的花朵中站起身来,款款走到廊下。 “姨母,您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叫幼仪过去便是,初春风凉,您仔细身子。” 打起绣帘,她把郡王妃接了进去。 郡王妃未语先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还叫什么姨母?怪生分的。” 说完便握着苏幼仪的手拉着她坐下,在房里巡视一圈,只见花团锦簇,再看看眼前人,俏生生水灵灵,虽看了十年,却还是要叹一声,江南确实生得好颜色。 苏幼仪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她知道郡王妃说的是什么事,这些日子郡王府上下喜气洋洋,为的是她与江迟安的婚事。 “姨母,您说笑了。”她别过头去。 十年前父亲病故,家中无旁系支撑,她被托付给郡王府。那时候,这门亲事便已经定下。 这些年与江迟安青梅竹马朝夕相处并不觉尴尬,此时要定下婚期,临门一脚了,她却不知为何有些害羞起来。 “知道你害羞,我与郡王并未大肆宣扬。不过,这日子我可给你们定好了,就在腊月初十!” 郡王妃又拉过苏幼仪的手,“当年你父亲为你备了十几船的嫁妆,我都为你存好了,等你成了婚便交给你打理,如何?” 十几船,虽然数目有些出入,但是她并没多问,只求一个安稳过日子的好去处,谁会斤斤计较黄白之物? 伤了这么多年郡王妃对她的情分了就不好了。 苏幼仪笑起来,“姨母,都听您的。” 能嫁给江迟安,她当然是高兴的,从前她是漂萍孤女,今后她就有亲人了。 “再叫几个月姨母,今后可要叫母亲了。”郡王妃看起来确实高兴,打趣起来。 苏幼仪陪着江夫人热络许久,仿佛二人是亲母女一般,日头渐高,郡王妃看看天色道别,苏幼仪走出游廊,穿过花圃送了许多路才折返。 郡王府很大,八岁那年来时她经常迷路,还是江迟安带着她走了一遍又一遍,才把这些路认了个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