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
李鸣玉把相机拿到我面前,说:“拍得好吗?”
相机里的我茫然的神情看起来笨笨的,我一时恼了:“删了删了!”
“我只是害怕对着镜头,但是好像并不怕拍摄别人,”
李鸣玉看着我的眼睛,说,“如果可以的话,等到那天,让我来拍你,好不好?”
“有什么好拍的——”
我说了一半突然反应过来,猛然看向他,“你同意了?”
“嗯,”
李鸣玉点点头,“我怕你不许我在这儿睡。”
我高兴起来,面上却还是“嘁”
了声:“早这样不就好了。”
李鸣玉凑过来亲我,还不忘把相机放到一边。
他以往亲得都很有技巧,这回却显得毫无章法,亲了嘴唇又亲脸颊,眼皮和耳朵也没放过,我痒得想笑,忽然听见他说。
“我那些话不是哄你。
你很聪明,学东西也很快,打游戏和学做菜都是。
就算你没有喜欢我,我也会这么说。”
我脸有点发热,索性埋进他怀里,嘀咕:“我当然知道我很聪明。”
这事算勉强翻了篇,只是折腾太久,熄灯的时候都要一点了。
我本来还想问他为什么害怕镜头,但实在困得厉害,加上李鸣玉在身边的安全感,很快就睡着了。
·
第二天醒来后,那个问句我仍是没有说出口。
恐惧从来不会是无由来的,我不想仅仅为了给我展示受伤的过程,让李鸣玉重复揭开伤口。
比起满足好奇,愈合似乎更可贵。
“早这样不就好了,”
宋烁在电话那头说,“还剩半个月不到,哥哥能背下来稿子吗?”
“什么话,”
我说,“我背书很快的。”
然而拿到文字稿的时候,我还是头大了一瞬。
在直播中,除去李鸣玉的自述,更为重要是那些受害家庭的部分,我要记住他们的身份特征,描述病情症状,不能记混。
章群被拘留的事情不知道怎么流传出去,善方药业的股价连着几天都在跌,几乎所有人都在猜测发生了什么,以及他会不会被放出来。
同时,开始有一些人在网络上指控善方药业的药品质量问题,公司的风评口碑难免受到影响,官博连着发了好几条律师函,说是要维护自己的名誉权。
但说到底,这些都无关痛痒,只要不致命,遗忘只是时间问题。
周一,我回到了学校。
上课的时候拿着李鸣玉给我写的稿子。
密密麻麻一厚沓,从那些冷淡的文字结构里,窥看着李鸣玉的七年,以及那些家庭漫无天日的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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