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不见好……时书回想谢无炽死气沉沉的模样。
他在秦村一大堆朋友,谢无炽却是独自赴任路上,疾病几乎致死,场景凄凉。
尽管脑海中盘旋着许多旧事,但时书莫名其妙叹了声气。
密林中一声声狼嚎,天阴雨湿声啾啾,铺天盖地的乌鸦从林间飞起,太监连忙拽住他:“公子,大半夜别走了,天亮了再走吧?”
时书心想这到底什么意思?转身再走了回去。
谢无炽病得很重,躺在马车内起不来。
车队到了驿站,驿卒慌忙上前牵马引路,一众官员等候拜见谢无炽,但太监说:“都统制抱病在身,就不见面了。”
郎中早等着,古代医术欠缺,感冒死人的事常有。
太监们匆匆忙忙办起事来,异常焦虑,让赶紧向陛下写奏折,新官可能还没到任先死在路上。
时书被人引路去用饭,休息,大堂内谢无炽被人搀扶出来,立刻送去了天字号房,医生频繁出入。
这个阵仗,时书看了半晌,拉住一个太监:“他到底怎么了?”
太监:“感染风寒,一直不好,又是吐血又是心病,好多天不吃东西了,奴才们心急如焚也不敢问啊!
一问就要打杀奴才。”
太监说:“大人像是有心事,咱们也不懂。
你说这么大个老爷,一路竟然没有任何朋友,孤苦伶仃,病了半个月只躺在马车里,话也不跟人说,可算遇到您这个故交了……”
“……”
时书再费解了一瞬,心想:走的时候,不是升官发财了吗?本来以为你能过得很好,怎么我在秦村还有一大帮朋友,你一个人快要客死他乡了?
时书说了声:“谢谢。”
眼看着另一个太监从门内出来,招手说,“快快快,传膳。”
这个太监嗖一声蹿出去:“熬些稀粥来,送上去!”
时书原地站了一秒,回到房间。
桌上鸡鸭鱼肉,珍馐佳肴,十分美味。
时书在秦村吃了好久的海鲜,终于吃上地鲜。
心里想着谢无炽的事,差不多吃饱以后,又站到楼梯间上望风。
一大堆太监跑来跑去,不知不觉,都是皇帝新赐的人。
时书虽然担心谢无炽,但不知道怎么和谢无炽说话……还是不说比较好。
时书正准备回屋,没想到“哐”
一声,谢无炽的房门再打开,竟然是他本人出来了,换了身整洁素净的衣服,双目无神,一只苍白的手扶着门框,朝他房间张望。
“……”
猝不及防对视,时书眼皮跳了一下
“……”
又陷入了沉默的气氛。
时书挠了下鼻尖,背靠着木栏杆:“你还好吗?我听他们说你病的很严重,你别直接死了。”
谢无炽:“没事的。”
本应该有很多话讲,但变成一句:“你好好休息,身体恢复得快。”
谢无炽唇动了下,道:“好。”
太监来搀扶他,谢无炽拒绝了,回屋子里去。
时书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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