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些时日,我离开皇都前往雍州,善善可要一同?”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帕子,擦净她唇角的药汁。
姜令檀却被他问得一愣,她是想离开的,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
眼下齐家冤屈洗清,就算心有不甘,但恐怕也已经是目前最好的结果,司氏一族断尾求生,献祭了家中那位嫡长女,日后在朝中声誉若不出意外只会一落千丈。
至于往后的事,皇城中认识的那些人,总有人要成为过客。
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她不能
太过贪心。
想通这些,姜令檀叹了口气:“我与殿下一同。”
她尽可能平静声音,却因为过分掩饰而绷紧的身体。
谢珩长得高,垂眸往下看时,视线正好能一寸寸掠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
明明恨不得把她吃掉,偏生又藏得深。
“好。”
谢珩应了声,忍了又忍,还是俯下身来握住她的手。
姜令檀起先是茫然的,等被他捏住了指尖,才回过神,她想抽回,可偏偏他握得紧。
“殿下……”
她用了力气去挣扎。
谢珩眼底的目光深了些,但也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只是许久才道:“雍州天冷,记得多带些衣裳。”
姜令檀目光软下来,视线抬高,却堪堪止在他鼻梁的位置:“夜深了,殿下早些休息。”
“好。”
谢珩点了一下头。
日子就这样看似风平浪静地翻了过去。
谢含烟腹中孩子没保住的消息,终于也是纸包不住火传到了宫外,西靖那边得了消息后,刚死了儿子的贺兰公瑾像是疯了一样立誓要对兵伐南燕。
皇城中气氛日渐渐长,姜令檀看着吉喜带着人来来回回给她准备各季的衣物,忍了又忍还是出声道:“我只是同殿下出一趟远门而已,没必要准备那么多的。”
吉喜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怕姜令檀多思,只能低着头声音闷闷道:“太子殿下说雍州苦寒,姑娘身子骨弱,多准备些东西奴婢也能安心。”
两人都没有把话给说破,周遭丫鬟走动的脚步声更低了。
这时候吹笙从外边行礼进来:“依着姑娘的吩咐,奴婢把三皇子殿下给请来了。”
姜令檀朝吉喜指了指养着绿毛鹦鹉的偏厅:“带上鸭蛋。”
三皇子谢清野就等到院子外头,左边眼睛黑了一圈,也不知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被人暴揍。
他虽没长了一颗豹子胆,偏偏是个不怕死的:“嫂嫂,许久不见,嫂嫂想我了?”
姜令檀被他的话惊得一个趔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莫要胡说。”
谢清野根本就不怕:“我来时打听过,太子大哥被父皇召进宫中去了,这一时半会指定回不来。”
“不知道嫂嫂寻我何事?”
姜令檀接过吉喜手中的鸟笼,亲自递给谢清野:“我把鸭蛋送给殿下,希望三皇子殿下能照顾好它。”
谢清野先是惊喜,紧接着就是恐惧,他一只手托着鸟笼不放,另一只手疯狂拒绝:“不不不不……”
“如此贵重的礼物,本皇子怎么能收下。”
“本皇子一向不夺人所爱。”
姜令檀笑着松手向后退了半步,福了福身道:“今后鸭蛋就劳烦三皇子照料。”
“啊,这这这……”
谢清野一双眼睛都恨不得贴在鸟笼上。
吉喜看着在笼子里尖叫扑腾的绿毛鹦鹉,以及对面演戏演上头的谢清野:“三殿下既然收了我家姑娘的鸟,若不快些离去,待会子太子殿下要从宫中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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