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屿渡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商榷又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明霖夫妇的画像，目光又落在夫妇俩身后眉眼和他们相似，面容俊朗、气质斐然的男人的画像上，再看向他身侧容貌出众，笑意张扬的男人。
他压下心里的感触，脸上露出了笑意：“何先生，这幅画很好，不用改了。”
“那我就上色，送去装裱了。”
还有一周就是明霁生日了，时间也刚好。
何屿渡有熟悉的装裱师傅，对方见他亲自送画来，也知道这画的重要，装裱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没有损坏一点画面。
画卷很大，家里不好藏，所以装裱后又送回了万殊家。
一直到明霁生日的前一天，何屿渡才让万殊他们把画拿过来，放在了应无澜的画室里。
应无澜晚上回家，看到画室的墙边靠着几幅画，整个人都愣住了。
尤其看清画上的人物有自己，一幅抱着糖玉，一幅抱着和田，他的眼里瞬间迸发出了欣喜的情绪：“老师，这是全家福。”
少年想起了记忆里那座简陋又破败的小院，想起何屿渡曾在那里对他说，可以教他画画，也可以教他玉雕。
可以——当他的亲人。
他来到玉城已经半年了，从一开始的惴惴不安，总是担心受怕，怕自己哪里做不好、怕自己不乖，老师就不要他了，到慢慢地习惯现在的生活，融入这个家，如今，一颗心才算是彻底定了下来。
他有家，有亲人。
他们，是一家人。
“嘘——”
何屿渡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要保密，明天才能让明霁看到。”
“这是送给先生的生日礼物啊。”
应无澜压低了声音，眼睛仍旧亮亮的。
何屿渡点了点头：“明早你连叔叔他们会来帮忙挂画，你早点起，也帮帮忙。”
明天恰好是周六，应无澜放假。
何屿渡朝他笑笑，又问起：“你给他准备了什么礼物？”
“我做了两个合香的平安牌。”
应无澜走到自己自己的书桌边，拉开抽屉，拿出两个精致的木盒来，“是去一家非遗手工店里做的。”
店里有老师指导，所以虽然是非遗手工，但上手也快，选好自己喜欢的香料进行合香，然后再制作图案就行了。
他做了好几个，才选出两个满意的平安牌来。
何屿渡没有去接木盒，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收起来吧，明天送，你一番心意，得让他先看。”
隔壁别墅，万殊刚洗完澡出来，看到连云舟在检查礼物，佯装吃味道：“明霁过生日，你比给我过生日还上心。”
把自己的书房借出去，还帮着何屿渡琢磨画稿，就连准备的礼物，都要检查一遍。
连云舟把礼物收好，躺了下来，闭着眼睛道：“不是你说的？明霁以前就没收过什么正常的礼物，今年的生日意义不同，所以礼物得用心些？再说，这又不单单是我的礼物。”
这份礼物，是他和万殊一起送的。
“是，劳你费心了。”
万殊最近有点忙，下个月初元旦，月底春节，逢年过节的度假村得出节日预案，而且过完年，他就要回总部了，所以这几个月的账目他也得仔细核对，总不能交接的时候留下什么烂摊子。
“等我忙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万殊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耳垂，然后拉过他的手臂枕着，脑袋也凑过去他的脖颈旁，低声喊他，“小船，这就睡了？”
连云舟不想搭理他：“别闹我，今天我想早点休息。”
他实在有些吃不消万殊一晚上两三次的索要，而且明天要去浮光山上泡温泉，身上要是有什么痕迹，哪里遮得住。
万殊靠着他的手臂，脑袋歪歪地贴在他的肩侧，手在他的腰腹上慢慢摩挲着：“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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