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毓承挤到前面,打听到了米面现在的价钱。
比起早间,米面的价钱,每斤都上涨了一文到两文。
这点钱听上去很少,只是
半天不到的功夫,且米面是民生必须,百姓根本没有抗灾害的能力。
一旦家境稍微殷实的人家开始着手囤粮,定会造成粮食短缺。
在后世时,粮食价钱震动在百分之二十左右,背后缘由皆是因为战乱。
如果江州府因为恐慌缺粮,随之而来的,也将是战乱。
宁毓承走了几间粮食铺子,发现售卖的皆为陈粮。
精细的米面,只摆了两小袋在柜台中。
他心思微动,神色若有所思。
离开粮食铺子,宁毓承再去盐铺问过,盐也有所上涨,但涨得不多。
朝廷不缺盐,江州府更不缺盐,在临海的扬县,朝廷有大片的海盐场。
回到马车上,宁毓承将所见情形简要说了下,宁礼坤眉头紧皱,道:“着实不容忽视,不知官府那边可有动作。”
宁毓承没有说话,至少在他所见之处,并未看到官府有什么反应。
宁礼坤也一时没出声,失神望着车窗外经过的街巷,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过了一会,宁礼坤自嘲叹息,声音沉沉道:“唉,宁九先前来找过我。
你若有空,帮着看看他们三兄妹,可是读书的料。”
明州府面临着当年陇南的情形,宁礼乾的罪孽深重,亲生儿子宁九与他走上完全相反的路,好比是父债子偿。
如今他的亲生儿子,绝不能再走宁礼乾的老路!
宁毓承愣了下,心道宁九果然是到过宁府。
他一口应了下来,“祖父放心,我让人跟九叔说一声便是。”
“你都知道了?”
宁礼坤见宁毓承并未好奇,当即问道。
“知道。”
宁毓承并不隐瞒,将几次见到宁九之事提了下,“九叔有自己的想法,我觉着他有些钻了牛角尖,想得浅显了些。
想得浅并非错,若人不动脑,不去想,变得麻木,才是最可怕之事。”
面对宁九,宁礼坤心情着实复杂,他不欲多提,只道:“他已经改了名,连着自己儿女,皆不从族中排行。
我并非不与他计较,我是看在几个小的份上而已。”
府衙就在眼前,宁毓承也没再继续说下去,他先下了马车,转身搀扶着宁礼坤下来,贺道年听到消息,亲自领着徐先生迎了出来。
“老太爷稀客,快快请进。”
贺道年热情地抬手见礼,又对着宁毓承笑道:“七郎来了,七郎也难得,老徐,你去学堂”
无人不知贺禄的本性,贺道年很是坦然,道:“去瓦肆,将五郎给我叫回来陪七郎。”
宁礼坤摆手,神色严肃道:“贺知府不用客气,我有要事找你,还有方通判。”
贺道年一愣,叫徐先生去叫方通判,陪着宁礼坤到值房落座,小厮上了茶水,方通判也随着徐先生来了。
方通判比贺道年要年长五六岁,人长得白白胖胖,脸上总是挂着笑,像是随和的富家翁,看上去比贺道年要年轻。
通判管着狱讼,江州府的各大行当,码头上各地的帮派,帮闲混混等,皆要敬方通判几分。
这些人大多都是靠着拳头,力气,各种见不得人勾当讨生活的人,凶狠难管。
可见方通判并非他表面那样慈祥,在私底下他有个名号,被人称作“笑面阎王”
。
通判在知府之下,贺道年与方通判平时并无甚不和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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