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坦荡从容,一副教导子侄的超凡模样。
马车缓缓而行,里间地方宽敞,也觉察不出外头的动静,也并不颠簸,行驶的很是平稳。
马车应当也是做过处理的,外面的声音传不进来,里头说话的声音也传不出去,除非动静很大。
李宝音瞧了一眼摆在小案上的茶点,显见布置的人很用心,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放上来的。
“说起来,王公子还是你们带到我跟前的。
怎么,谢大人特意将他支开,不许近身,是反悔了么?”
李宝音声音懒散下来,“我此时还是看中他的。
可回头若是见了更多的人,保不齐就换了眼光了。”
她今日又是一个样,说话带了些公主的轻佻。
可谢祁是与她在一处四年的。
那又是李宝音最没有伪装最本真的四年,她什么样谢祁都是见过的,也全都是不陌生的。
公主这样说话,传达了一点信息,他擅自做主跟出来,公主并没有生气,也未曾不悦,反倒是看戏的心态居多。
若说对王焱,似乎也没有多看重。
“公主也知道,去具云山会见到更多的人。”
谢祁低声道,“公主直接给焱儿写信,不也是想着避过我,支开我,躲着我么?”
李宝音没想到他敏锐成这样。
也没想到他都察觉到了,还是要追出来。
她忽然想到,说她太过在意谢祁。
但谢祁,又何尝不是太过在意她?
连小时候的金片都要留着,一本留着她鬼画符的书册,还要好好放在书架上。
还要特意送了玉壶冰来。
明明在那场春雪里,她就说过的,他们立场不同。
堂堂帝师大人,会不清楚这些吗?
有些尘封的回忆,故意要藏起来故意要忘掉的一些东西,早已在玉壶冰的侵染下松动了。
此时在马车中这样相对静坐,目光碰上,又缓缓的流淌,一些事就如潮水般让人忆起。
小公主其实也并不是总是捉弄谢家二公子的。
在发现这个端方守礼的二公子总是一声不吭的给她替罪后,小公主自然而然的将谢祁划归成了自己人的行列。
她也不能老是捉弄人的,那多累啊,本来宫里的玩伴就很少很少了。
因此在一两年以后,李宝音和谢祁的关系就慢慢好起来了。
面上还是有哪些玩闹捉弄点缀,但实际上,比从前还要形影不离。
李宝音八岁和九岁的上巳节是在宫外过的,都是谢祁陪着的。
一次是主动的,一次是被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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