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侯都不用担心回京后这事不好善后,只要明后两日,魏国公府跟长公主府的消息传到围场,单单魏国公那边他都不好解释。
以魏国公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脾气秉性跟温大娘子护女的程度,收到温筱筱书信时,和离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结果了。
就这魏国公还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以及出于新旧臣子融合的大立场上,愿意给他一个体面,不把事情闹的太僵。
可私自调兵却是大事。
皇上本就有意削弱他的权势,得知这事后,估计会借题发挥拿走他手上所有的兵权,只给他留个忠义侯的空衔,到时候武秀拿捏他比猫拿耗子还要容易。
忠义侯在安排这事时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如今听完这些心头没有半分惊骇惶恐,只有尘埃落定的踏实感。
终于是走到这一步了,可算是没了回头路。
忠义侯转动手上的玉扳指,为了方便拉弦射箭戴上的,一直就没打算取下来。
他看向下人,“你带一队人马驻扎在前往行宫的必经之路上,劫杀所有前来报信的人跟鸽子,务必把这事拖到后日。”
下人,“是。”
忠义侯立在原处又站了一会儿,神色如常的返还篝火地。
篝火宴会散了后,忠义侯给庆王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避开众人耳目,来到了忠义侯的营帐。
帐里灯火通明,桌上摆着酒菜。
庆王撩起衣袍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低头嗅嗅,一饮而尽,笑着抬眼看忠义侯,“萧叔,可是京中有了好消息,这才摆宴饮酒庆祝?”
他拿着筷子吃饭。
他吃不惯木炭熏烤的东西,对他父皇嘴里当年行军的苦日子也不能感同身受。
他比瑞王这个弟弟还要金贵娇气,他就没上过战场,后面过的又全是好日子,哪会觉得曾经苦了。
他过的都是好日子,以前是,现在是,今日之后更是。
庆王丝毫不怕忠义侯的酒菜里头有毒,一是他身份在这儿,二是忠义侯不敢,他手里捏着萧锦衣的命门呢。
他要萧锦衣三更死,没人能保得了他到五更。
忠义侯提着酒壶给庆王的空酒盏倒满酒,避而不谈他的问题,反倒是笑着询问,“庆王身边的安先生呢,这次秋猎怎么没见着他?”
庆王意味深长看向忠义侯,也笑,“他一个文人来什么围场,留在京中了,这样我要是有个万一,他还能当一回我的救命符。”
庆王,“萧叔别看他是文人,他家里头的哥哥却是个武将,曾当过将军呢,后来死于萧叔刀刃之下,不知道萧叔对他的兄长可有印象?”
忠义侯曾经为救康王,马上刀下干脆利落的斩杀了敌军将领。
忠义侯就知道。
他就说庆王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容忍安先生至今。
一个春闱时把事情办砸的门客早就该悄无声息处理掉,结果却是庆王身边门客换来换去,但只有安先生最受他重用。
忠义侯本以为是安先生一心向着庆王足够忠心才被留下,现在回过神来才明白,安先生是庆王用来拿捏他的利刃,逼着他给他当条听话的狗。
忠义侯低头笑,声音温和,“原来殿下知道了这事。”
庆王端着酒盏抿了一口,“你跟姑姑都查的事情,我岂能不闻不问?”
金片以及于念的身世庆王全都查的清清楚楚,他就算知道的晚了些时日那又怎么了。
姑姑知道的早了又如何,她只有物证,真正的人证在自己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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