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继续做以前的事,保护这片水域的航道运输吧,停靠补给就在绀州那边,我会告知绀州府的。”
鹿鸣吹了吹滚烫的鱼片。
“那公主怎么和朝廷交代呢?”
禹睿为她着想。
“对啊,你名义上是来平叛的。”
言晓好奇。
“没打过呗。
我都不会游泳,那鹿家军不善于水战,不是很合理吗?”
她振振有词。
言晓下意识看向那群浪里白条,他们正在和水师比游泳,争前恐后地扑腾着浪花,大呼小叫,喧闹得很。
“……这叫不善水战?”
“这不是没比过吗?”
鹿鸣无辜脸。
“可我们是水师啊!”
言晓睁圆了眼睛。
“你们是水师,我们是骑兵,水上作战没有经验,吧唧,打输了,灰头土脸地回朝了。
是不是很合理?”
鹿鸣很有逻辑。
“很合理。”
禹睿附和道,“就是对公主名声不好。
公主此前都是战无不胜的。”
“无所谓啦,输给你们,我反而会赢得人心的。”
鹿鸣笑笑。
人心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从她召唤李世民开始,两人就达成一致,哪怕吃点亏,不计回报,无论做什么决策,都力求得民心为上。
她打水师,是可以打赢,用炸药,用弓箭,用断粮草的计谋,用诱降杀之的手段……只要想赢,总是有法子的。
——毕竟她有李世民帮忙。
但是如果她打赢了,获得了什么?
皇帝的赏赐和信重?还是百姓的埋怨和难过?
水师究竟做错了什么,才不得不在这水里漂泊呢?
就因为他们的都督没给小人送礼?没对皇帝阿谀奉承?没有折断脊梁、弯下膝盖、和光同尘?
可是杜安愿意逢迎,愿意送礼,愿意卑躬屈膝,不还是家破人亡吗?
他又做错了什么呢?是他还不够努力吗?
这世道太糟,总催人老。
她很幸运,天降外挂,也希望这些挣扎求存的人,遇到她也变得幸运一点。
禹睿按着言晓的头,与他一起低下去:“臣等谢过公主,公主仁慈,乃天下之幸。”
言晓的脑袋差点被按到碗里,嘴里还叼着一个鱼丸子,呜呜呜的,险些噎着。
“吃饭的时候就别这么客气了。”
鹿鸣乐了,“再不捞,鱼片就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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