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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书友所书,窃之,却忘了原作者姓名,望见谅,十分抱歉。

……

……

每当范闲察觉自己在这个世间的超然,皇帝老子死后自己的平静,驻足观看这首诗时,总会想起当年的很多事情。

其实真正击垮皇帝陛下的那一击,不是宫里的那道彩虹,也不是他的出手,或许是很多年前便开始的隐忍,以及最后老跛子的背叛。

正是这一击,最终让庆帝揭开了那道多年丑陋的伤疤,走下了神坛,变成了一个凡人,才给了后来者那么多的机会。

范闲沉默许久,摘了竹林旁的一朵小黄花,轻轻地放在坟上,然后转身离开。

※※※

西湖的生活悠闲自在,并没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事迹,唯一令范闲有些不愉快的是,为了他要照拂的那些人,他似乎退而无法隐,即便是要远渡海外,去觅那真正西方大陆的念头,似乎在短时间内也无法实现。

毕竟他若离开了这片大陆,这片大陆不知道又会生出多少风波来,这不是自恋,也不是自大,而是前人的遗泽,今世的遭逢,营造成了这样无比灿烂却又无比无奈的局面。

数年西湖居,唯一出现的小插曲,大概便是范无救的行刺。

这位二皇子八家将最后残留的一人,为了替二皇子及同僚们复仇,隐忍多年,甚至最后投入贺宗纬门下,却不料还是被范闲捉了。

监察院没有杀死此人,而是依范闲的意思将其放逐,不料此人竟在西湖边上再次觅到了行刺的时机。

范闲当然没有死,他也没有杀死对方,或许只是因为觉得人生太过无趣的缘故,或许是他尊敬这种人明知不可为而偏为之的执念。

有歌姬正在起舞,有清美的歌声回荡在西湖范园之中。

范闲一家大小散坐于院,吃着瓜果,聊着天,看着舞,听着歌。

陈园里的歌姬年岁大些的,任由她们自主择了些院里退下来的部属成亲,而如今范园里剩下的这几位,年岁还将将十六岁,青涩的狠,更愿意留在西湖边玩耍。

看着那些青涩的舞姬,范闲便不禁在心中感叹老跛子的眼光毒辣,当年陈园离京,这些少女只怕才将满十岁,陈萍萍怎么就看出她们日后注定要国色天香?

唱歌的人是桑文的妹妹,这位为陈萍萍唱了很久小曲的姑娘,似乎心情一直不佳,只肯留在范园里,偶作惊花叹月之曲。

“庆历四年的春天,藤子京坐在大街前,画了几个圈,未曾开言,他心已惨,暗想那伯府中的小公子,是何等容颜?……”

一曲初起,坐在范闲身旁的思思已是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林婉儿也是忍不住笑得直捶范闲的肩膀,心想这等荒唐的辞句,整个园子也只有他才能写出来。

坐在大门偏处的藤子京一家几口人面面相觑,尤其是渐生华发的藤子京,更是忍不住抚摩着拐杖,心想少爷也太坏了,当初去澹州接人的时候,哪里能不提心吊胆?谁又能知道那个面容清美的少年郎,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

范闲斜乜着眼,打量着藤子京的难堪表情,心情大佳,得意之余生出些快意来,暗想你这厮太不长进,打死不肯做官,只肯赖在府里,不然若你去做个州郡长官,我再让那州郡改名叫巴陵,岂不是恰好一篇大作出炉?

桑家姑娘却似无所觉,依然正色唱着,唱得无比认真,似乎想要将某人滑稽的一生,从头到尾,用一种伤感的语调唱完。

……

……

春,时近暮春。

在澹州城外的悬崖上,范闲牵着淑宁软软嫩嫩的手,站在悬崖边看着眼前无比熟悉的海。

淑宁望着微有忧色的父亲大人,用清稚的声音说道:“父亲,桑姨那首曲子你好像不喜欢,要不要淑宁唱一首给你听?”

“好啊,就唱一首彩虹之上吧,我教过你的。”

淑宁为难说道:“可是这种洋文好难学,大伯在东夷城里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老师。”

范闲笑了笑,说道:“那便不唱了。”

他看着身畔的女儿,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澹州城内的那个小黄毛丫头,也想到了皇帝陛下死前说的那句话,沉默不语,有些挂念不知在何处的妹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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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总跟着我。”

一脸冰霜的范家小姐,此时作着医者打扮,身后背着一个医箱,行走在一处偏僻的山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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