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洄远远看着,有些鼻酸。
祁丰跪在坟前痛哭的场景,令他想起了喻君酌。
他忽然意识到,这一世的喻君酌至死都没见过母亲,哪怕是墓地也没见过。
正因如此,他归宁那日才会要求去祭拜母亲……
当日,礼部参永兴侯的折子,就送到了御书房。
大渝朝律例对夫妻身份本就重视,哪怕是寻常人家,要休妻和离也要依着规矩办事。
永兴侯身为朝廷命官,如此对待发妻自然是惹了众怒。
据说有折子列举的永兴侯“罪状”
,足足列了十一条之多。
周远洄对这些细节并不感兴趣,他记得喻君酌说过,永兴侯此人最在意的便是侯府的名誉和自己的名声。
此番对方名声尽毁,永兴侯府也没什么脸面可言了。
周远洄请了旨给祁小婉和喻君酌母子俩人重修了墓地,与此同时还把两人的牌位都请到了归月阁。
“君酌,我本想直接将他们都杀了,这样说不定能快些回去和你团聚。
但我又不想他们死得太容易,否则总觉得会委屈了这一世的你。
你受的苦,我定要让他们都尝一尝才肯罢休。”
永兴侯本以为身败名裂就是结果,却没想到他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这日。
周远洄直接带着红叶阁的两个杀手,去了永兴侯府。
永兴侯遭遇此番打击,头发都白了一圈。
周远洄见了只觉十分讽刺,去岁腊月喻君酌惨死,永兴侯模样丝毫不见憔悴,名声败坏却能让他一夜之间老了近十岁。
“劳烦侯爷把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叫来。”
周远洄说。
“不知王爷今日大驾,有何吩咐?”
永兴侯一脸戒备。
他虽不知缘由,却知道淮王是冲着自己来的。
“不叫也行,你们去请吧。”
周远洄一摆手,不多时喻君泓和喻君齐便被人强行请了过来。
“王爷这是做什么?”
永兴侯怒道:“难不成淮王殿下就可以不讲王法了吗?”
周远洄淡淡一笑,眸光冰冷。
“本王今日来就是给你主持王法,贵府的嫡子喻君酌腊月在暗巷中被人刺杀,这两人是本王替侯爷找出来的刺客,就是他们动手杀了喻君酌。”
周远洄此言一出,在场的父子三人同时色变。
“怎么可……”
喻君齐沉不住气。
“闭嘴。”
永兴侯及时打断了儿子的话。
“本王耐心有限,只给一炷香的时间。
谁花钱雇的凶,自己站出来,本王可以保证其他人不受牵连。”
周远洄一字一句地道:“否则,谁也别想好过。”
他说着示意谭砚邦点了一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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