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们已步入婚姻生活的第五年,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有热恋期,所以也不会迎来什么特别的倦怠期。
直到去年秋天贷款买下这套房子前,我们一直推迟怀孕的计划,但我想现在是时候要个孩子了。
直到二月的某天凌晨,我发现妻子穿着睡衣站在厨房前,我从未想过这样的生活会出现任何改变。
***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我原本要打开浴室灯的手悬在了半空。
当时是凌晨四点多,由于昨晚聚餐时喝了半瓶烧酒,我在感受到尿意和口渴后醒了过来。
“嗯?我问你在做什么?”
我忍受着阵阵寒意,望着妻子所在的方向。
顿时,睡意和醉意全无了。
妻子一动不动地看着冰箱。
黑暗中,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我却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恐惧。
她披着一头蓬松且从未染过色的黑发,穿着一条垂到脚踝的白色睡裙,裙边还稍稍打着卷。
厨房比卧室冷很多。
如果是平时,怕冷的妻子肯定会找来一件开衫披在身上,然后再找出绒毛拖鞋穿上。
但不知她从何时光着脚,穿着春秋款的单薄睡衣,跟听不见我讲话似的愣愣地站在那里。
仿佛冰箱那里站着一个我看不见的人,又或者是鬼。
搞什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梦游症?
妻子跟石像一样固定在原地,我走到她身边。
“你怎么了?这是做什么呢……”
当我把手放在她肩膀上时,她居然一点也不惊讶。
她不是没有意识,她知道我走出卧室,向她发问,并且靠近她。
她只是无视我的存在罢了。
就像有时,她沉浸在深夜的电视剧里,即使听到我走进家门的动静也会装作看不见我一样。
但眼下是在凌晨四点漆黑一片的厨房,面对四百升冰箱泛白的冰箱门,到底有什么能让她如此出神呢?
“老婆!”
我看到黑暗中她的侧脸,她紧闭着双唇,眼中闪烁着我从未见过的冷光。
“……我做了一个梦。”
她的声音清晰。
“梦?说什么呢?你看看这都几点了?”
她转过身来,缓慢地朝敞着门的卧室走去。
她跨过门槛的同时,伸手轻轻地带上了门。
我独自留在黑暗的厨房里,望着那扇吞噬了她白色背影的房门。
我打开灯,走进了浴室。
连日来气温一直处在零下十几摄氏度,几个小时前我刚洗过澡,所以溅了水的拖鞋还是冰冷潮湿的。
我从浴缸上方黑色的换气口、地面和墙壁上的白瓷砖,感受到了一种残酷季节的寂寞感。
当我回到卧室时,妻子一声不响地蜷缩在床上,就跟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似的。
当然,这不过是我的错觉。
屏住呼吸侧耳倾听,便会听到非常微弱的呼吸声,但这一点都不像熟睡的人发出的声音。
只要我伸手就能触碰到妻子带有温度的身体,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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