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我直接打断了他,随后我长出了一口气,用已经僵硬的面部肌肉拉出一个尴尬的笑,心说:“我去,张玄之这个傻逼。
过去就把古神说成外星人。
仔细一追问他才告诉我,自己觉得更像是高维生物在干涉我们的低维空间。
原本说好的,给我看'纳米机器人'没看到,让我看了一个比硅基芯片密度还高,还能无限递归的结构的,像是生物芯片状态的心脏。”
我一直就知道把复杂问题简单化,是一个学者的能力。
可是不让这臭小子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说话,又能给我整出一大堆莫名其妙的理论,比如微观状态下怎么改变热力学第二定律之类的违背九年义务教育的话。
于是我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苦笑道:“玄之...哎,玄之,张玄之!”
看着屏幕对面那个“网瘾少年”
,这德行像极了一个在打游戏,玩得正嗨的小孩。
而我就像是叫他吃饭的爸妈。
我说啥,他就“哦”
的一声,一边碎碎念,一边摆弄仪器。
面对这副情景,无奈的捏了捏眉心,刚才试图把张玄之从那团分形漩涡里拽回来的努力就是一句,“哦,您看....”
然后就是吧啦吧啦说个半天,他的瞳孔已经完全被虹膜上的曼德博图案吞噬,连眼白都泛着诡异的荧光,像是两台正在过载的投影仪。
这小子的呼吸器发出刺耳的啸叫,唾液在嘴角结成晶莹的蛛网,整个人活像被高维数据线硬塞进三维肉体的网络幽灵——要不是老子平时知道,他是个这么不着调的玩意儿,还真以为他被古神控制了呢。
"玄之!
"我用尽全力拍向手机屏幕,震得他显微镜下的分形虹膜一阵抖动,"你他娘的再不醒醒,老子就把你做标本!
"
张玄之突然打了个冷战,呼吸器的蜂鸣陡然拔高两个八度。
他的手指痉挛着抓住显微镜支架,关节泛白的指节里渗出暗红的血丝。
(这小胖子自从上次感染以后,看起来总是这么吓人)
我有些不耐烦的问:“研究针对性生化兵器的事怎么样了?”
小胖子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哦,我把实用化这件事交给我姐了,我就搞研究,这件事忘记给您汇报了。
我还以为您想和我聊聊呢....”
行,行,这小子有病,以后还是给他找个媳妇,也能翻译翻译他的那些废话。
不过这吓人的模样还被圈禁着不见天日的环境...难点。
我虽然心里在吐槽,耳朵里听得一知半解,但是还是用高考思维解决眼前的问题,于是我低声念叨着:“用洛必达法则暴力破解?不对,不对,洛必达法则如果强行破解,但结果只是描述长度发散,无法捕捉分形自相似性本质。
分形维数公式?也不行啊,关键也不是静止的啊...”
张玄之听到我的话,他的呼吸器发出的蜂鸣越来越急促,他布满血丝的右眼突然泛起诡异的克莱因蓝光。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实验室的监控屏幕在他瞳孔里折射出三重残影——每个画面都是那颗心脏在显微镜下不断分形裂变的模样。
"洛必达法则当然不够看!
"他猛地扯下呼吸面罩,疤痕撕裂的嘴角溅出血沫,"您看这个——"他颤抖的手指在显微镜目镜上敲出密电码般的节奏,那些六边形腔室突然同步震颤,肉瘤表面浮出密密麻麻的φ符号,"这才是真正的分形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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