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鼻子里发出一个清脆的音节,走过去在桌子另一侧坐下。
时年三十八岁的陆沉端详着女子的面庞。
她比他小五岁,如今当然不是青春稚嫩的小姑娘,但时光对她并不苛刻,未曾在她脸上雕刻出明显的沧桑痕迹。
或许是已为人母的缘故,她愈发显得成熟韵致,偏偏眼眸中又有几分平时根本见不到的灵动,混杂成无比迷人的气质。
“这么喜欢看,不如跟我回夏悠城?我封你为大景皇夫。”
庆聿怀瑾微微挑眉,又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陆沉笑道:“十年不见,没想到你还能保养得这么好。”
这话就有些不中听了。
庆聿怀瑾微怒道:“你是想说我老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称赞你驻颜有术。”
陆沉提壶斟酒,将一个酒盏推到庆聿怀瑾面前,继而道:“我原本以为你见到庆聿忠望会哭得撕心裂肺,现在看来你似乎很平静。”
庆聿怀瑾在进入这座大帐之前,已经先去绿洲东北某处见到了她的兄长庆聿忠望,兄妹二人足足聊了一个上午,尽叙分别思念之情。
“为何要哭?”
庆聿怀瑾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他这十年过得很好,他也知道我带着族人们在那边站稳脚跟。
对了,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陆沉望着她的双眼,坦然道:“这件事我帮不了你,庆聿忠望自己不愿意去,其实前两年我就派人问过他,可以送他去极西之地和你团聚,但他拒绝了。
他说留在这边能让大秦和景国继续维系现在的关系,同时他的身体状况不支持长途跋涉数千里,安心养着还能多活几年。”
庆聿怀瑾默然。
她心里很清楚,兄长真正在意的是前者,他不希望景国和大秦再度对立起来,若非如此,他哪怕只能活一个月,也会坚持去西方和亲人们在一起。
陆沉继续说道:“尊重他的决定吧,你如今亲眼见到了,我并未苛待他,反而特地让人帮他调理身体。”
庆聿怀瑾轻叹道:“谢谢。”
“如果你真想谢我,不如来点实际的。”
陆沉微微一笑,在庆聿怀瑾误会之前说道:“比如在极西之地开辟一片保护区,作为大秦货物的中转地。”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庆聿怀瑾白了他一眼,端起酒盏品着佳酿。
“话也不能这么说。”
陆沉摇头道:“这是互惠互利的好事,大秦固然能从中获益,难道你们景国没有好处?这两年要不是有大秦的火器帮忙,你真能挡住阿布拉那种虎狼的反扑?灭骨地和奚烈只学到令尊的三成本领,对付那些小国自然手到擒来,可是据我所知,一开始他们面对特里亚人吃过好几个闷亏。”
庆聿怀瑾定定地看着他,忽地妩媚一笑道:“你还想要什么好处?”
“又来?”
陆沉一本正经地说道:“先谈正事。”
“呸!”
庆聿怀瑾轻啐一口,轻咬下唇道:“真当我稀罕你?你可知道在我的皇宫里有多少英俊的男人?哪个不比你高大威猛?哪个不比你体贴懂事?”
陆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庆聿怀瑾这才想起面前这个可恶的家伙,特地安排一支人手堂而皇之地待在夏悠城,虽然无法触及她最重要的秘密,至少知道她的皇宫里究竟有没有那些英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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