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有胎记的左侧臀部留下了空白,他拿起大笔在青色的胎记周围上了一层淡绿色,使得那如同花瓣般的胎记更为突出了。
每当画笔撩过她的肌肤时,她都会像怕痒似的微微抖动一下身体。
他感受着她的肉体,浑身充满了触电般的感觉。
这不是单纯的性欲,而是不断触碰着某种根源的、高达数十万伏特电流的感动。
最后当他完成从大腿到纤细的脚踝的花茎和树叶时,整个人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画好了。”
他说道。
“以这个姿势再趴一会儿。”
他从三脚架上取下摄像机,开始进行近距离的拍摄,他拉近镜头捕捉着每一朵花,然后用特写镜头拍摄起了她的颈线、凌乱的头发和紧紧按在床垫上的双手,以及长着胎记的臀部。
最后拍摄完她的全身,他关掉了摄像机的电源。
“好了,可以起来了。”
他略感疲惫地坐在了壁炉前的沙发上。
她感到手脚有些发麻,勉强用胳膊肘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你不冷吗?”
他一边擦汗一边站起身,把自己的夹克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累不累?”
她露出了笑容,那是一抹淡淡的,却蕴含着力量的微笑;是意味着不会拒绝,也不会畏惧的微笑。
他这才醒悟到,最初她趴在床垫上时,自己感受到的冲击意味着什么。
她拥有着排除了一切欲望的肉体,这是与年轻女子所拥有的美丽肉体相互矛盾的。
一种奇异的虚无从这种矛盾中渗了出来,但它不只是虚无,更是强有力的虚无。
就像从宽敞的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以及虽然肉眼看不到却不停散落四处的肉体之美……那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复杂感情涌上心头,过去一年来折磨着自己的欲望也因此平静了下来。
***
她披着他的夹克,穿回了刚才脱下的裤子,双手捧着还在冒着热气的杯子。
她没有穿拖鞋,赤脚站在地上。
“你不冷吗?”
面对同样的问题,她摇了摇头。
“……累坏了吧?”
“我只是趴在那里而已,地板也很暖和。”
令人感到惊讶的是,她没有丝毫的好奇心。
正因为这样,她似乎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平静的心态。
她不会探索新的空间,也没有相应的感情流露,似乎对她而言,只关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就足够了。
不,或许她的内心正在发生着非常可怕的、令人难以置信的事。
正因为这些事与日常生活并行,所以她才感到筋疲力尽,以至于根本没有多余的能量可以用在拥有好奇心和探索新事物上。
他之所以会冒出这种猜测,是因为有时在她眼神里看到的不是被动和呆滞的麻木感,而是隐含着激情且又在极力克制那股激情的力量。
此时此刻的她双手捧着温暖的水杯,像一只怕冷的小鸡蜷缩着身体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但与其说这样的姿势会诱发怜悯,倒不如说她散发着如同阴影般的孤独。
这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他想起了那个一开始就不怎么满意的、如今再也不必称为妹夫的她的前夫。
那个人长着一张世俗且唯利是图的脸,一想到他用那张只会说客套话的嘴巴亲吻遍她的身体时,一种莫名的羞耻心油然而生。
那个愚钝之人会知道她身上长着胎记吗?当脑海中浮现出他们赤裸着身体缠绵在一起时,他觉得那简直就是一种侮辱、玷污和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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