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翻墨,暴雨如注,不远处的唐府火光冲天,红黑交织,勾勒出一出荒诞的剧目。 鲜血与哀嚎绘成的画卷在眼前抽缩、扭曲,最终湮灭成一点黑灰落入唐诩脑海,他睁开了眼,瞬间攀袭上神经的剧痛提醒着他他还身在人间,昏暗的视野回笼,他认出了这是哪。 “你醒啦。”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唐诩一个激灵,几乎是下意识地闪躲,但不听话的肢体再次告诉了他他的处境。 唐诩无言,他本就是个丹田无用的废物,先前撑着一口气赌一把跳了葬灵崖,落得个四肢俱断的下场,能再睁眼已是命运垂怜,如今说话者身份不明,想必这一条烂命也是走到了尽头。只可惜要一个人腐烂在崖底。他这般想着,却还是挣动着蜷曲起身体,背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别乱动,我可没精力救你第二次。”说话者静默片刻,“别找了,我在你手上。” 估计是念着唐诩动作不便,他干脆现出了身形,唐诩只觉得眼前一花,一片雪亮的白划开的眼前的暗色,黑发白衣,仙姿飘渺,倾盆暴雨不沾半点,黯淡人间沦为底色。 可惜当他视线来到脸部,只能看见白雾遮面。唐诩回神,总算看出这突然出现的青年不过是个灵体,正是寄居在他手上那枚古里古怪、前些日子莫名其妙出现的戒指上。 “多谢前辈相救,晚辈唐诩不胜感激。” 唐诩尽力压低头颅,一派谦卑恭顺的姿态,视线盯着身下湿漉的泥泞,能在那帮人眼皮子底下保住他,就算是个灵体,实力也足够碾压他千百次。 青年轻笑一声,姿态随意了些,“在你身下压着一株还生草。” 语罢便随意一点,唐诩只觉得身下触动,嘴里便被塞进了一株洗净的灵草。霎时一股热流涌向四肢百骸,眨眼间痛意退却,已是周身痊愈。他顾不得自己满身泥泞,心思电转,立刻半跪在青年跟前,“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晚辈必当万死以报。” 青年,也就是容景司见状露出满意的笑容,话一出口却仍是平静无波:“不必,你还太弱,向东走,你的机缘在那。” 说完灵体消散,已是回归戒指中。 “谨遵前辈教诲,唐某必不负前辈今日搭救。”言罢于原地三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