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淞镇地理位置偏僻,人口稀少,经济落后。寒风飘飘摇摇,熙熙攘攘的街道飞起漫天大雪。 火车站外有两三个扫雪夫。十一月往后,雪越下越大,镇边容易发生雪崩,雪厚了,火车无法开动。 小镇立牌半截埋进雪里,笔直道路排开深重夜色,一辆出租车飞驰而过,驶入小镇深处。 雪淞镇三面皆有高山俯视,西方有面深蓝大海,唯一能离开小镇的道路是身后的火车隧道。 它被出租车远远地甩在后头,火车站逐渐隐没在黑夜中。 街道两旁的行人肤色各异,他们目送出租车扬尘而去,停在一栋老氏楼房前。 车门大开,车里坐了三位乘客,两个本地人,一个外地人。他们刚从遗产公证处出来。 最先下车的年轻女生拖着行李箱,脖子上围了条鲜红毛巾。怀里抱着灰白色的骨灰罐子,露指手套露出的指尖贴在骨灰罐边缘。 蔚秀将行李箱放在一侧,她拢紧红围巾,在萧瑟夜风中呼出几口白气后往后瞧,年老的萨满跳下出租车。 萨满嘀咕。“怎么又下雪了。” “雪要下到春天。”受委托的律师最后下车。 萨满腰下挂着的一串铜锈钥匙叮叮当当,她大步跨越蔚秀,脚步停在老宅前。 在萨满找钥匙开门的时候,蔚秀打量堂叔留下的两层小楼房。 它算不上宽敞,先陡后缓的屋面曲线和攒尖式房顶在东方的大街小巷常常见到,但石块堆砌起来的厚墙、被雨水冲刷得褪色的阳台护栏是西方人钟爱的设计。 大约等了半分钟,蔚秀肩上盖着一缕细薄的雪。她攥紧手机,再一次确认遗产的地址。 这不是一场恶作剧。命运的馈赠真的砸中了她,砸得她眼冒金星。 萨满转动钥匙,‘咔嚓’一声,门开了。 尘封多日的房子迎来了三位客人。他们先后进屋,萨满没有把钥匙挂回去,而是用小指扣着它,递给蔚秀。 “你堂叔的骨灰过几天下葬。” 蔚秀伸手去接钥匙,指尖即将碰到钥匙小尾巴的时候,萨满突然收回手,她睁大疲惫苍老的眼睛,目光射向律师。“遗嘱里怎么说的?” “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