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谦死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赵郢正在阳台浇多肉。 午后的阳光斜着打下来一束,恰好照在那截清瘦的腰身上。 站在他背后的周宁推了推架在鼻梁的镜框,他任职秘书不到一年,“赵郢”这个名字听韩谦提过很多遍。 那种恨得牙痒痒的语气,他至今模仿不来。 不得不说,赵郢有一张很出色的脸。 眉眼清俊秀朗,是偏女气的长相,但眼尾那一抹高挑的弧度又恰到好处地中和了那几分阴柔。 他盯着赵郢衬衫腰侧透光的部分,秉持着职业素养委婉提醒道:“赵先生,再这么浇下去,您的多肉恐怕有生命危险。” 赵郢放下水壶,回过神,花盆险些被灌得水漫金山。 “不好意思。” 赵郢笑容温和得体,说:“你刚刚告诉我,韩谦死了,对吗?可是周秘书,今天不是愚人节,韩谦的生日也刚过。” “而且——” 他轻轻靠在摆着多肉的方桌边沿,左手有意无意地点着桌面,另一只手五指平展,伸到周宁眼前。 指节白净纤长,其中的中指根部有一圈凹陷,仿佛是摘掉戒指后留下来的痕迹。 迄今为止,赵郢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他接着说道:“我们早在一年前就离婚了。” 他们已经近一年没有联系和来往。 所以一开始接到周宁的电话,赵郢以为是诈骗。 当时的来电显示里,对方没有任何备注,上来第一句“赵先生您好,请问您现在方便吗”就是标准的电诈开头。 赵郢在一家金融科技公司工作,反诈意识良好,几乎没有停顿地回答:“没有补牙需求,没开通花呗,最近没购物没消费没有快递,医保、社保账号密码为最高强度,没有任何问题。”说完,将电话挂断,提着水壶走向阳台。 过了不到三秒,手机铃声响了,还是那个号码。 等对方语速极快地自我介绍,说他叫周宁,是韩谦的秘书,有急事需要和他见面,并出示了可以证明身份的照片后,赵郢才确认这不是什么新型诈骗手段。 “作为云升内部员工,韩总去辽西开展公益慈善的事,您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