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毕业,四年级风气大变。
早操出操四个班凑不齐一个班。
早自习教室里也只有几个人,汪一亮几个出早操后又回寝室睡“回笼觉”
,着实让人难以理解,早读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啊!课间操,劳二班、工一班竟然一个代表都没有,倒是劳一班两队排得整整齐齐,工二班一半人也站了一队。
广播里大叫大喊四年级到操场集合,教室里同学们却一个个懒得动身。
甄亦凡听到广播喊叫急急忙忙赶到操场,到了才发现全班只有柳依依一个女生,转身四顾全班再无他人,两人左等右等不见其他同学下来,只好退出来回到教室。
一进门却被大家取笑,两人一男一女刚好作为全班男生女生代表出操。
上课铃响过,张副校长到四年级教室一个个训导,除劳一班外,三个班被赶到操场补操。
上个学期后半期同学们一个个忙着搞推荐表,满怀信心和豪情,这个找老乡那个找亲戚,发推荐表、写求职信。
一个寒假过去后,绝大多数石沉大海一无所获。
经过一个寒假的奔波,才发现找工作的事并非如想象中的那般简单,更多的是一次次的无奈。
而今,一个个仿佛过年长一岁就成熟了许多,都沉默、冷静多了。
许多同学变了,一反常态,放弃了积极进取的信心,整日里流连于打牌、抽烟、喝酒,看小说,无所事事,要说多空虚就有多空虚。
晚自习后班主任江老师就要将实习分配到单位的表册送教务科了。
甄亦凡一点儿消息也没有,虽然知道这几天老师很烦心,他还是去办公室找她问情况。
几进几出,甄亦凡自己托老乡找实习单位的事一直都没有明确下来,看来留在星城的希望渺茫。
元旦拜访的老乡陈副总春节返乡倒是和他见了一面,带给他的消息却很扎心,到厂里只能做三班倒工人,现在企业按照《劳动法》招人只招合同工,不再是“铁饭碗”
也没有了干部身份。
工厂效益连年走下坡路,以后还有破产下岗的可能,他自己年前年后也在活动想争取调到机关单位去。
而回到县里他愿意帮忙找领导打个招呼,最差也不过下到乡镇,虽然工资低些条件艰难些,但好歹保住一个“铁饭碗”
,让他自己考虑。
理由说了千千万,江老师口气很和气,却始终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末了还说了一句话“你们班让我很失望!”
,他闷闷不乐地回到教室。
问过些同学才晓得原来是星期三晚上一部分男生聚集219室,谈及实习单位的事,大发牢骚,责怪班主任联系实习单位不力。
有些人还抖落了一些道听途说的关于班主任老师或真或假的私事。
结果第二天中午,当晚参加的全部学生名单一个不漏的到了江老师和学生科周科长手里。
学校给班上安排了10个人到一家大型印染厂劳资科实习,可昨天罗班长和团支书两人到那个厂联系时,劳资科长却早就忘了此事。
自然,实习的10个岗位泡汤了。
除了这个厂以外,据说还有一个厂10个岗位也反悔了。
如此一来班上近20个人失去了实习岗位,而离实习下点的时间只剩下一个星期,班上实习安排表再次被打乱,谁叫原先不准备一些备选单位呢?班主任江老师又出去联系了几个单位,就连别个班不愿去的单位也给了劳二班,而班上还有部分同学无法安排。
昨晚几个没有单位的人又到办公室找江老师。
因为这件事班主任和学校联系实习单位的潘老师吵了起来,不过最后还是安慰几名学生“你们莫急,我们明天再出去跑一跑单位,不会耽搁你们实习的”
。
看到实习单位不够,也有一些有远见的同学自觉找到班主任表示愿意回老家实习。
反正又没机会分配到星城,与其在这里给别人当免费的“苦力”
,还不如回家乡找一家好单位卖力干,争取毕业分配留下来,机会总比人生地不熟的星城大得多。
也是,留在星城,大概率是企业,回到家乡,或市里或县里大都是政府机关单位,保证了一个“铁饭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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